萧衍的脚没松开:“真的?”
“真的没有,我们没抓过人……”
萧衍打量了他一眼,确定他不是在撒谎,力道这才稍微松了一点,却仍旧没挪开。
“那太子呢?他在哪里?”
村民目光闪了闪却没开口,萧衍眼睛不自觉眯起来,这人竟然知道太子的事,难道太子的失踪真的和他们有关?
他脚上的力道加重:“太子巡游到这里,刚好遇见你们的暴乱,然后就失踪了……”
他语气十分笃定:“你知道他的下落,说!”
村民扭开头:“我真的不知道,打起来的时候我们根本没看对方是什么人,我们就是想要点粮食。”
萧衍冷笑一声:“糊弄谁?你刚才那副样子,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。”
他还要逼供,村民却惨叫一声,头一歪昏了过去。
萧衍知道他是在装昏,可众目睽睽之下,他总不能再做什么,毕竟眼下还没有什么证据说明这人和太子的失踪真的有关。
他收回脚:“带回去,严加审问!”
士兵们应了一声,将人提起来往回走。
县令被他刚才砍瓜切菜似的收拾人的手段惊住了,眼里多了几分敬畏:“侯爷,既然这里没有,咱们就先回去休息休息吧,您这衣裳都湿了……”
萧衍张嘴就要拒绝,他不想浪费时间,可县令腆着脸凑了过来:“侯爷,天都黑了,就算咱们往里头走,也什么都看不见,就是浪费时间,倒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,老话说得好,磨刀不误砍柴工是不是?”
萧衍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暗下来的天空,心里叹了口气,这天气,火把也点不亮,这种情况下找人,的确是事倍功半。
“罢了,就休息一晚上吧。”
县令松了口气,连忙引着他下山,虽然眼下处处艰难,可他还是整治了一桌接风宴,然后殷勤的去请人,可到了地方却完全没看见人,他之前拨了个小厮过来伺候,可却是一问三不知。
“你呀你,这么懒,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。”
小厮面露嫌弃,却没敢开口反驳,县令只能自己去找人,却遍寻不到,无奈之下只能回转,却在县衙门口遇见了一身血腥味的萧衍。
“侯爷这是干什么去了?”
萧衍没回答这个问题,反倒问了一句:“苏河堤在哪?”
县令神情有些不自在:“这……”
这就是心里有鬼了。
“这雨的确是大,可也不至于将整个豫州都淹了,水患如此之重,是苏河决堤了,送往凉京的折子里为什么没写?”
县令满脸苦涩:“侯爷,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,哪能知道这些……苏河的确是决堤了,可上头不往朝廷报,下官能怎么样?再说那堤坝,去年朝廷才拨款修缮了,说它垮了,谁信呐?”
萧衍神情沉凝,倘若苏河堤的修缮当真有问题,那这就是一个打破眼下朝廷分庭抗礼僵局的切口,偏太子这当口来豫州赈灾,还失踪了……
这水患,不止是一场天灾,还是人祸。
也或者应该说,现在的豫州,是皇帝和太子博弈的战场,他若是继续留在这里,毫无疑问会被卷进这场掌权者的战争里。
可姜小梨还没找到,走还是不走……
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,豫州的雨终于彻底停了,太阳也重新冒了出来,可太子仍旧不知所踪。
萧衍感受着久违的独属于阳光的暖意,扭开头轻轻咳了两声,他看了眼不远处被完全堵住的路:“过了前面那座山,就到颍川郡了?”
引路的官员连忙点头,萧衍上前查看路况,心里跟着叹了口气,这路完全堵住了,车马根本过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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